编译 张 俊
当退伍军人拥抱极端主义，社会的不安气氛便与日俱增。最近，在2021年“国会山暴乱”之后拍摄的纪录片《对抗所有敌人》在美国上映。通过对关键人物的跟踪采访，这部影片试图探寻退伍军人和极端组织之间的联系，深入分析这对美国的未来意味着什么。
美国《军事时报》网站称，多名政客、学者、民兵组织领导人和退伍军人在这部纪录片中出镜。影片导演肯·哈博曾在美国海军服役，他表示，2021年1月6日，目睹时任总统特朗普的支持者“入侵”国会后，他和几位朋友萌生了创作一部影片的想法。截至去年9月，共有193名美国公民因牵涉“国会山暴乱”而被指控、定罪，约占全部参与人数的17%。
影片指出，很多卷入暴力事件的退伍军人被政治人物操纵。哈博认为，这些政客利用了老兵们对国家的责任感，“躲在远处”进行鼓动，却没有遭受任何惩罚。“当事情变得非常可怕时，他们就飞快逃走。他们……出于政治原因撒谎，传播虚假信息，让退伍军人承担责任。”
制片团队希望，《对抗所有敌人》为即将到来的2024年美国大选敲响警钟。他们呼吁退伍军人行动起来，抵制那些试图散播极端政治意识形态的个人和团体。在这个过程中，退伍军人的朋友和家人扮演着重要角色。哈博说：“最终，事情会演变成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老兵，和珍爱他们、关心他们的人之间的对话。”
关注退伍军人参与极端组织的一些学者将这个问题描述为“规模小、影响大”。“国家恐怖主义研究联盟”（START）研究员迈克·延森告诉《军事时报》，退伍军人中，极端分子的数量很少，但这个群体一旦变得激进，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统计显示，从1990年至2022年，美国所有极端主义犯罪中，约1/4是由有军事背景的嫌疑人实施的；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犯罪分子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是那些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人的两倍。
作为退伍军人的代表，迈克尔·布林在这部影片中描述了退伍军人给极端组织带来的帮助。他认为，许多人的本意是好的，只是被虚假信息误导了，认为可以用非常规手段保卫国家。“事态还没有发展到只能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有人试图让我们相信，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
这部时长1小时46分钟的纪录片中，相当一部分篇幅在反思“国会山暴乱”。这一事件的参与者未能推翻2020年大选结果。根据曾在美国联邦调查局工作的非营利组织“苏凡中心”创始人阿里·苏凡的观察，很多人并不认为当年的行动是个错误。“相反，1月6日……激励了美国甚至欧洲的很多人，让他们更加确信，借助暴力改变政府、铲除腐败是可行的。”
退役美国陆军上将斯坦利·麦克里斯特尔也在影片中现身。他说：“最坏的前景恐怕比我们大多数人想象的还要糟糕。”“我们可能遭遇一场内战。”
埃里克·布拉登的想法部分印证了麦克里斯特尔的担忧。布拉登从美国陆军退役后，成为得克萨斯州一个保守派民兵组织的创始人。他和同伴坚信2020年的胜利被“偷走了”。他在镜头前不断强调自己对美国当下的政治议程“绝对不信任”，尤其是今年11月的大选。
布拉登认为，如果美国继续按照目前的轨道前进，就会“摧毁我们的自由”。布拉登与麦克里斯特尔立场不同，但发出了相似的警告：“内战即将来临。如果不修正我们的选举方法并真正地、真诚地执行它，我们就不需要赢得2024……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2024。”
在《对抗所有敌人》中出镜的许多专家和退伍军人，敦促政客停止传播虚假信息，但他们知道“希望不大”。
退伍军人迈克尔·布林回顾了美国在二战时期的宣传活动，它们旨在教导军人和平民认识、抵制纳粹思想。他相信，美国现在有能力发起一场类似的运动，打击虚假信息和极端主义，然而，“当下的政治斗争太过党派化、太过分裂……我们知道该怎样做，前提是，大家能团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