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更多年轻女性逐梦科学

为“她”力量松绑

中国青年报  |  2023-11-09作者:魏其濛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魏其濛

    2023年诺贝尔奖涌现了4位女性获奖者,与往年相比含“她”量颇高,体现出近年来越来越多杰出女性走到科学舞台中央的趋势。这正是科学家们在“她”论坛上探讨的话题。

    11月6日,第六届世界顶尖科学家论坛在上海开幕,在当天下午举行的“她”论坛上,科学家们以“树立‘她’榜样,激发新活力”为主题展开探讨,与会者认为,女性的智慧与力量是科研领域不可忽视的一部分;要提高女性在科学、技术、工程、数学学科(以下简称“STEM”)领域的参与度,除了营造更为宽松的职场环境外,还应让成功女科学家多发声,扩大行业模范的正面影响,给予女性科研工作者继续前行的勇气。

    科学界性别差距仍然存在

    中国科学技术协会党组成员兼国际合作部部长罗晖在论坛开幕致辞中介绍了一项数据:中国拥有女科技工作者近4000万人,占全国科技工作者总数四成以上。她说:“从广袤的宇宙到微小的细胞,从国之重器到芯片,从古生物王国到量子世界,女性都是重要的参与者和贡献者。”

    中国工程院院士王红阳提到,近年来,我国推出了一系列支持女科技工作者的政策举措,为“她”力量松绑。例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将女性科研人员申请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项目的年龄限制由45周岁放宽到48周岁,极大鼓舞了广大女科技工作者。此外,浦江创新论坛女科学家峰会、世界人工智能大会“AI女性菁英论坛”等国际交流平台,为女性科研人才提供了更高层次、更多元化、范围更广的交流机会。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在世界各地的STEM领域,性别差距仍然存在。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原总干事伊琳娜·博科娃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世界需要更多的工程师和科学家,女性就是最大的“未开发群体”。

    博科娃分享了一组全世界范围内的数据:女性从小就会在STEM教育方面受到阻碍,1/3国家仍未实现小学入学率的性别平等,女童和妇女仍然占失学儿童、文盲的大多数;科研岗位的女性占比为33%,在科技领域任领导岗位的女性只占24%;根据202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报告,与男性相比,女性研究人员的职业生涯较短、收入较低,在高知名度的期刊中发表文章不充分,在晋升当中常成为被忽视的一方。

    博科娃说,女孩和妇女为科学研究带来多样性和新的视角,“我们要从实验室、会议室开始,让(更多)女性参与进来”。

    让更多女科学家发挥榜样力量

    2021年沃尔夫医学奖得主琳妮·马奎特是美国罗切斯特大学的教授,也是该校的“科学界女性科学家主席”。大学毕业时,她发现周围没有一位生物学研究员是女性。于是,她在去罗切斯特大学深造时,就立志要承担起教导女性的职责。“我们必须设立榜样,让女孩们能够得到指导;要鼓励各个领域有天赋的女性坚持下去。”马奎特说。

    中国科学院院士曹晓风也认为,如果从小就有机会接触科学家,会对人生选择有很大的帮助。小学时,曹晓风在一次科普活动中见到了当时从课本上了解到的科学家茅以升,“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一位科学家,对我后来能从事科研活动影响很大,所以我自己也特别愿意跟学生们分享科学经验,鼓励他们参与到科学事业中”。

    曹晓风从事的是植物科学研究。据她介绍,成立于2013年的中国植物生理与植物分子生物学学会设有女科学家分会,每年组织一次学术年会,而成立这个分会的原因,就是希望大型学术会议能够进一步向女性科学家敞开大门。

    “之前也有不少优秀的女性有能力做这个报告,只是没有受邀的机会。我们就组织了这样一个团体,让年轻的学术领头人或团体展示她们的科研成果。”曹晓风说,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得到了认可、建立了人脉,自信心大大增加。现在,这个领域中有非常多的女性科学家成长为领军人物。

    据了解,该女科学家分会除了组织学术年会,还举办“女科学家进校园”活动,10年中已在全国举办了50多次演讲、科普活动,吸引了3.5万多名听众,让众多师生尤其是欠发达地区的师生有机会接触到科学家,并向她们提问。

    “每个人都是一个好的榜样。”曹晓风希望女性科学家能拿出时间、精力,在自己事业成功的基础上,培养更多的年轻女性,让她们能够从事科研工作。

    别让育儿成为“绊脚石”

    在“她”论坛上,有多位科学家谈到了婚恋、家庭和育儿问题。与会者认为,女性需要更完备的育儿支持系统。

    中国科学院微小卫星创新研究院科学卫星总体研究所副所长陈雯提到,在她40岁生宝宝前并未感到太多的性别不平等,可以和男性一样去工作,有了宝宝后明显感到不一样了。“我们需要更合理的育儿政策支持,这也有助于消除招聘中的性别歧视。”陈雯说。

    作为“她”论坛上为数不多的男性科学家之一,1998年沃尔夫物理学奖得主迈克尔·贝里也分享了个人经历和观点。贝里的妻子是生物学家,她不希望因为孩子而停止工作。当时,大学里的托育园只接受18个月以上的孩子,考虑到妻子的实验室不适合带孩子,身为理论物理学家的贝里承担起了带孩子的责任。

    贝里说,从6周到18个月,他的两个孩子都是他在办公室带大的,这在当时还很少见。后来,贝里系里的其他同事也学他的样子,把孩子带到办公室里。“我强烈推荐给其他男同胞,如果有条件,也可以在自己的工作场所带孩子。在产假、陪产假这些制度性的安排之外,你们个人层面也可以作出贡献。”

责任编辑:王素洁,陈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