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奥运时代的体育白皮书

中国青年报  |  2021-10-27作者: 梁璇

    10月23日,新安装的奥运五环标识亮相北京首钢园。 视觉中国供图

    1984年8月4日,李宁夺得洛杉矶奥运会自由操、鞍马、吊环三枚金牌。 视觉中国供图

    2002年2月16日,2002盐湖城冬奥会,杨扬在短道速滑女子500米比赛中夺冠,为中国实现了冬奥会金牌“零的突破”。 视觉中国供图

    2022年2月4日,立春,是北京冬奥会开幕的日子。从10月26日起,中国的第二个奥运梦想进入倒计时100天。

    在最后的冲刺阶段,北京、延庆、张家口三个赛区正在进行通关测试赛,表明“一切准备就绪”。而黑龙江、辽宁、重庆、上海、粤港澳大湾区等全国各地也在为迎接北京冬奥会倒计时100天,共赴冰雪之约。

    “国际体育大家庭对北京冬奥会非常期待,希望通过赛事的圆满举办,鼓舞更多人渡过当前的难关。”北京冬奥组委运动员委员会主席杨扬此前在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专访时透露,全球新冠肺炎疫情挑战下,北京冬奥会的筹备工作得到了国际奥委会的认可,也收获了国际体育界的信心,“信心源于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也基于冰雪运动在中国的快速发展。”

    而梳理这两个原因的时间轴不难发现,中国体育的发展紧紧围绕着奥运会历练和嬗变,在不断打破重塑中更新迭代。100天后,北京冬奥会开幕,中国体育又将迎来新的起点。

    鸟巢上空一小步 中国体育一大步

    “无与伦比”,这是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对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评价,自13年前那场盛大的开幕式起,在世界描述中国形象时,这4个字至今仍常被提及。

    2008年8月8日晚,“体操王子”李宁高擎火炬,被威亚吊到高空,如夸父逐日般绕场一周,手中的火炬缓缓照亮了“祥云画卷”,最后点燃了“鸟巢”的主火炬。近4分钟的空中漫步,世界的目光如同那束追光锁定他的身影,但李宁只是死死盯着自己手中的火炬“祥云”,在四五十米的高空,无暇他顾。

    “我恐高,一到高处就脑袋发晕、手脚发凉。”李宁公司创始人、董事长李宁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专访时回忆道,第一次被吊至空中转了一圈,他便满身衣服湿透,“感觉自己飘在空中,没着没落。”面对这样荣耀但艰巨的任务,他陷入思索,“点火是一个象征性仪式,要表现国家群体性的精神,不容有错。”同时,“点火要展现的是中国人追求崛起的梦”,他无法拒绝。

    为了保密,李宁的训练时间只能安排在深夜,每次绕场500米花三四分钟,必须下来休息一个多小时。开幕式总导演张艺谋记得,他常在黎明时分还能看见李宁在空中奔跑的小小身影。最终,这个身影被封存进奥运会历史的经典时刻,而2008年奥运会也成为中国体育发展历程的重要转折,当时舆论预言:“李宁脚踏祥云的一小步,预示着中国体育将迈出一大步。”

    选择李宁,背后是时代底色渐暖。

    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急需在国际上站稳脚跟,证明实力,国际大赛是绝佳选择,李宁就在此时横空出世。1982年世界杯体操赛,年仅19岁的李宁参与了7项比赛获得6枚金牌,世界体操界迎来了属于“李宁”的时代。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运动员肩负举国热望,要在中国重返奥运大家庭后首次亮相惊艳世界,许海峰击落首金的枪声过后,捷报频传,其中就有李宁一天揽获3枚金牌的壮举。

    4年后汉城奥运会,带伤上阵的李宁接连失误,最终以一个无奈的笑容结束了自己最后一次征战奥运会的旅程。随后,李宁宣布退役,转身投入商海。

    “过去比赛,出工厂要为厂争光,出学校要为校争光,出省要为省争光,出国就为国争光。”李宁所处的年代,“争光”似乎是运动员群体唯一主题,“但真正的体育还包括教育、文化、娱乐、产业等内容,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体育。”

    1998年,乘着国家经济发展的东风,“李宁牌”运动服已经成为中国体育用品标杆,吸取首次申奥失利教训的中国也开始第二次申奥之旅。全程参与申奥的中国体育名宿魏纪中表示,“第一次申奥是逆水而上,第二次申奥则是水到渠成。”3年后,中国申奥成功,同年加入WTO。

    2008年,在北京奥运会主火炬熊熊燃烧的16天里,中国健儿在奥运会赛场上交出完美答卷,首次获得了奥运会金牌总数第一名,攀上了竞技体育成绩的巅峰。自此,全国上下关于金牌的执念似乎瞬间得到疏解,物质生活有了保障的人们开始关注自身与体育的关系。

    2009年8月30日,国务院颁布《全民健身条例》,从法律层面明确政府责任,保障群众合法健身权益,解决制约和阻碍全民健身进一步发展的实际困难和突出问题。体育逐渐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变化是全方位的。2001年申奥成功时,北京投入运营的地铁线路只有两条,到2008年,地铁线路已经包围了中心城区,如今,四通八达的北京地铁纵横交错的密度看上去恰似一块电路板。

    2014年10月20日,国务院下发《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提出把体育产业作为绿色产业、朝阳产业培育扶持,到2025年体育产业总规模要超过5万亿元,成为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这份“红头文件”让蕴含无限生机的体育产业开始“井喷”式发展。

    在群众体育赛事中,马拉松赛是“井喷”的代表。根据国际经验,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超越5000美元时,会进入以马拉松为代表的全民路跑体育消费周期,这在欧美称为“马拉松现象”。而中国的“马拉松现象”从2013年开始逐渐“跑”进社会焦点,伴随全面取消赛事审批手续等改革措施,8年间赛事总量增加了近50倍。疫情前2019年中国田径协会发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境内(不含台港澳)共举办1828场次规模赛事(800人以上路跑、300人以上越野及徒步活动),覆盖了31个省(区、市),参加人次达712万。

    数据不断上升背后,体育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刚性需求更加凸显。

    “参与体育的人多了,社会对体育的理解就会更加深刻。”李宁以马拉松为例表示,人们对体育的关注点已经越来越多元且专业,“从如何刷新自己的纪录,到新材料的跑鞋将为跑步带来什么帮助、什么样的跑步技术对心脏或肌肉将产生什么影响,这些都是跑友关注、分享的内容。”甚至当个体壮大成群体后,人们通过体育进一步理解、关注的对象还将从自身上升到对城市、公共环境的认同和包容,“宏观到赛事对城市、经济、文化的影响,微观到对跑马‘封路’态度的变化,体育就是和我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

    “三亿人参与冰雪”背后的被选择与选择

    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7年后,中国的另一个奥运梦呱呱坠地。

    2015年7月31日,马来西亚吉隆坡,作为北京冬奥会申办代表团一员,为中国取得首枚冬奥会金牌的杨扬也正在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腹中7个月的女儿和她一同亲历了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宣布“北京”的时刻,杨扬在陈述中特意说道:“今天,我的梦想是在我的祖国,欢迎全世界的优秀运动员实现他们的奥运梦。我憧憬着,能够激励越来越多的孩子参加冬季体育运动,包括我的孩子。”

    全民的振奋,几乎就迸发在捷报传回的一瞬间。冰雪小城河北崇礼,至今依然流传着申冬奥成功当天“房价一平方米猛涨3000元却被秒空”的神话。而杨扬的感受则更具有说服力,她记得,申冬奥成功当天,她在上海创办的滑冰学校,客流比平时多一倍。

    但这只是开始,随着冬奥会正式汇入国家发展的洪流,滑冰滑雪迅速跃升为吸引年轻人的时尚运动。杨扬注意到,不仅北方,南方城市也新添了冰场、滑雪场以及周末直飞滑雪胜地的航班;全国更多学校有了推广冰雪运动的政策和经费。杨扬坦言,完成“零的突破”后很多年,由于冰雪运动普及不足,大家记住了她“冬奥会冠军”的头衔,却常常说不出她是哪个项目的运动员。如今,这样的尴尬渐渐消失,冰场越来越多的是慕名而来学习滑冰的孩子。

    北京冬奥组委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年初,全国已有654块标准冰场、803个室内外各类滑雪场,较2015年分别增长317%和41%。可统计参与冰雪运动人数大幅度增长,以2020-2021雪季为例,在确保疫情防控安全的前提下,全国31个省(区、市)共184个地级市开展了超过1200场次群众性冰雪赛事活动,直接参与和间接影响的人数规模近1亿人次。

    见证着冰雪运动成为全民健身的选项,杨扬注意到的是“选择”的变化,“我小时候,是运动选择有天赋的孩子,现在人人都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运动。”在上世纪80年代的黑龙江,像其他有滑冰天赋的孩子一样,进入专业队“为国争光”几乎是杨扬最佳且唯一的选项。可现在,当运动逐渐成为生活方式,体育就不再囿于赛场,其外延早已探触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当冬奥会的契机出现,曾经看似与体育毫无关联的人生也能打上“体育”的标签。

    对刘博强而言,从轧钢工人转型成为冬季项目国家队服务的制冰师,人生剧本从2008年北京奥运会前已经埋下伏笔。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胜利召开,首钢完成了史无前例的搬迁调整,从石景山迁至渤海湾曹妃甸。为首钢工作了12年的刘博强选择留守,并在2017年接受挑战,完成了从火到冰的转变。

    作为工业遗址留存下来的首钢旧厂区也因冬奥会焕新——曾经贮藏物料的筒仓目前已成北京冬奥组委办公区,300米长、60米宽的精煤车间厂房也被改造为国家冬奥会代表队的训练中心,旧厂房被“切分”为短道速滑、花样滑冰及冰壶3座国家队训练馆,旁边的运煤车站则改造为国际一流的冰球场馆。这“四块冰”目前是国家队的训练场地,也是制冰师刘博强实现冰雪梦的“用武之地”。

    而当2022年北京冬奥会场馆“雪游龙”“雪飞燕”矗立在延庆小海坨山间,填补了中国在雪橇、雪车和高山滑雪项目场馆建设上的空白,也填补了海坨山下的村民们奔忙的意义。

    为了“攒一支滑雪队服务冬奥会”,“羊倌”郎恩鸽当初卖掉300多只羊,他很难想象,随着一块块砖石在山间垒成两座庞然大物,他组建的北京延庆海陀农民滑雪队也从2017年的18个人壮大至现在近100人的规模。如今,这群种苹果、打零工、卖二手车、做婚庆的村民因为家门口的冬奥会而聚在一起,在4年间定期开展滑雪运动义务培训,累计培训人次超1.2万,且随着冬奥会临近,他们正为“全员拿到滑雪教练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和裁判证书”而努力。

    冬奥会为生活在延庆的人们提供了身份时刻转换的可能,兽医能成为高山滑雪国家级裁判;公司职员能成为无人机驾驶教练员;IT从业者也可以蜕变为森林消防员;经营农家乐的老板娘也在为成为冬奥会志愿者积极学习技能。

    而从延庆往北150公里,冰雪就是崇礼唯一的主题。在这座北部与内蒙古草原相邻的河北小城,上点儿岁数的女人去雪场当保洁、服务员,男人就当安保、学造雪,年轻人大多都学滑雪,争取当个教练,“基本上咱这儿都是跟滑雪脱不开关系的人。”棋盘梁村村民朱志勇所说“靠雪讨生活”,在冬奥会来临后将愈加成为常态。

    据北京冬奥组委张家口运行中心常务副主任李莉介绍,截至2019年年底,崇礼区每5人中就有1人从事冰雪相关工作,直接或间接从事冰雪产业和旅游服务的人员有3万多人。

    就业岗位的增加得益于不断涌入的滑雪爱好者,他们的到来改变了崇礼人的生活轨迹,也加快了崇礼建设的步伐。从高山滑雪项目退役后从事多年滑雪教学的郝世花,决定在崇礼开设一家独立的滑雪学校,培养退役运动员、大学生及当地青年成为滑雪教练,在她还没到崇礼的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风尚未吹拂至此,两条主干道之一的长青路比现在窄一半,当地人多以步行为主,但10多年后,路宽了,小城“长大”了一倍,尽管开车15分钟也能绕上一圈,堵车也没能避免,平日早晚高峰,周末则塞满京牌车。

    京张高铁通车更加便利了滑雪爱好者,原本驾车3个多小时的时间成本压缩到50分钟,全线贯通的京礼高速使延庆赛区至张家口赛区的转场时间由原先的两个半小时缩短到50分钟,也使自北京六环转京礼高速至太子城赛场,比原来的3个小时缩短了一半时间。

    因冬奥会而构建的交通网将北京、延庆、张家口3个赛区串成一线,不仅服务于赛事,更构建起“一小时生活圈”,带动沿线地区冰雪、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

    据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冰雪旅游发展报告2020》显示,2018~2019年的冰雪季,中国境内冰雪旅游人数达到2.24亿人次,同比增长13.7%。即便受疫情影响,今年发布的《中国冰雪旅游发展报告2021》预测,2020-2021年的冰雪季,我国境内冰雪休闲旅游人数依然能达到2.3亿人次,同比增长数百万人次。

    “在我们申办冬奥会的时候,曾提出要‘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几年过去了,中国冰雪运动的发展目标,也是对国际奥委会的承诺,正在一步步兑现。”在杨扬看来,冬奥会只是中国冰雪运动发展的一个起点,她的信心正来自于把冰雪运动融入生活的人们,“大家或许因为冬奥会了解和参与冰雪运动,但这种主动选择而萌发的热爱,绝不会因为冬奥会结束了就消失。”

    “双奥之城”惠及青少年 将成中国体育新起点

    北京冬奥会倒计时100天之际,奥林匹克火种再次从希腊古奥林匹亚遗址成功采集并运抵北京,自此,“双奥之城”有了更明亮的注解。

    承载圣火的火炬“飞扬”正是“双奥之城”的载体,自下而上从寓示吉祥的祥云纹样逐渐过渡到剪纸风格的雪花图案,旋转上升,如丝带飘舞,最后呈现为飞扬的火焰。祥云是北京2008年奥运会的延续,而雪花则是北京2022年冬奥会的创新。

    而“飞扬”亮相的场地国家游泳中心“水立方”也将通过“水冰转换”成为“冰立方”,承担起北京冬奥会冰壶项目的竞赛任务。“北京曾举办夏奥会,拥有鸟巢、水立方等奥运场馆遗产,筹办冬奥会首先考虑的就是要用好这些场馆。”北京冬奥组委专职副主席、秘书长韩子荣介绍,大型体育赛事场馆赛后利用几乎是“世界难题”,但作为“双奥之城”的北京,不仅在冬奥会场馆新建时就进行了赛后利用规划,更将2008年奥运会的场馆遗产再次“焕新”——北京赛区共使用13个竞赛和非竞赛场馆,其中现有场馆8个、新建场馆4个、临时场馆1个。

    此外,“三亿人参与冰雪”的承诺,同样是“双奥之城”的新格局:中国申办冬奥会不仅仅是竞技层面的争金夺银,更重要的是让更多国人通过参与、关注冰雪运动受益。国家体育总局冬运中心主任倪会忠强调说:“这是北京冬奥会为中国冰雪运动留下的最重要遗产。”

    据倪会忠介绍,受社会经济条件、自然条件及项目发展历史等因素制约,我国冰雪运动与世界冰雪运动强国相比仍然存在较大差距,甚至冰上和雪上两项目间发展也不均衡,但随着冬奥会筹办工作推进,冰雪运动不仅“走进”山海关,还“迈过”秦岭淮河,逐渐实现全国覆盖——在冰雪运动地图扩展的背后,中国体育从大国向强国转变的决心清晰可见。

    今年3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正式对外发布,其中,整整一节用以描述“建设体育强国”,这在我国历年的五年规划中尚属首次。而作为我国“十四五”初期举办的重大标志性活动,北京冬奥会、冬残奥会自然在列,其带动的冰雪运动也作为“体育强国”建设的一部分,被予以“持续推进”的要求。

    “2008年北京奥运会之后,全民健身的确产生了质的变化,但在竞赛表演业和校园体育方面,我们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在李宁看来,我国体育要实现从“大”到“强”的转变,“最根本要改变的就是青少年体育,尤其是学校体育”。他建议,一方面,要正视体育的教育功能,让孩子们更加全面地参与及认识体育;另一方面,从顶层设计上,需要根据青少年成长过程中,体育教育所涉及的家庭、学校、社会及政府在不同阶段的任务,作出更加详尽、科学的规划和预算,“而冬奥会或许正是一个重新审视校园体育发展的契机。”

    过去的校园体育,确实未能抓牢奥运会馈赠的遗产。首都体育学院教授、奥林匹克研究专家裴东光曾在接受中青报·中青网记者专访时提及,从2002年冬奥会开始,每个申办奥运会的国家都被要求提供一个奥林匹克推广的计划,该计划也被称为奥林匹克教育。随着当年北京奥运会申办成功,奥林匹克教育迅速延伸到中小学,全国涌现了500多所奥林匹克示范校,可奥林匹克教育尚未深耕于校园,北京奥运会圆满落幕,播下的种子却未能继续生长,不能立竿见影的奥林匹克教育很快失去了土壤。

    如今,冬奥会的到来,像一个重启按钮,奥林匹克教育随着冰雪运动的普及又开始了星星之火的传递。

    根据《北京2022年冬奥会和冬残奥会遗产报告(2020)》,冬奥会筹办期间,教育部门持续推动“百万青少年上冰雪”和“校园冰雪计划”,至2019年,已认定并命名1036所全国青少年校园冰雪运动特色学校。

    为了争取更好的结局,裴东光强调,真正的“冰雪运动进校园”,不仅是要将冬季运动装备、教练送入学校,更重要的是通过开展冰雪运动,让孩子们从中得到成长,“冬奥会的教育遗产得落实到一个个孩子健康成长的轨迹上”。他表示,作为两次举办奥运会的国家,不仅应有漂亮的场馆和奥运会奖牌,更重要的是留下可持续发展的文化和教育遗产,让青少年受益,“奥林匹克精神是久经时光考验的普世价值,在全球一体化背景下,这是一种国际理解教育、身心和谐的教育,至关重要。”

    无论是奥运会还是奥运会背后的核心体育,中国的年轻一代都将成为新的解读者和践行者。作为中国体育发展的见证人,李宁观察到,“以前讲体育,强调金牌,但现在讲体育,很多人会着重从健康的角度去谈。”但在他看来,无论是“唯金牌”还是“去竞技”,都不是完整的体育,“竞技是体育的核心,只有通过竞技和挑战,才能让人通过体育得到成长,即便跑马拉松最后一名,但参与竞争就是我们要呈现的精神”。

    体育需要榜样。对于即将到来的北京冬奥会,李宁期待能有更多中国选手取得优异成绩,“因为每一个成绩的突破都有可能触发更多年轻人对这项运动的理解和喜爱,吸引他们参与到体育中来,这个作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

    本报西安10月26日电

责任编辑:曹竞,张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