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柳·寄柳氏》

（唐）韩翃

章台柳，章台柳，

昔日青青今在否？

纵使长条似旧垂，

也应攀折他人手。

桌面散落摆放着柳条，三五好友用柳枝做出长短不一、音调不同的柳哨，他们今天谈论了哪首与“柳”相关的诗句呢？

今天，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与腾讯视频、一心明德文化共同打造的诗歌雅集文化综艺节目《邻家诗话》第十二期正式上线啦。

在本期节目中，管栎、方锦龙、牛魔一起走近唐代诗人韩翃，鉴赏他笔下的名篇——《章台柳·寄柳氏》，感受安史之乱时忠贞凄美的爱情故事。

韩翃，字君平，南阳即今河南南阳人，是唐代“大历十才子”之一。韩翃与柳氏情投意合，无奈因安史之乱分隔两地。

后柳氏被番将沙咤利劫去，韩翃遣人到长安四处密访柳氏，并给她送去一囊碎金和这首《章台柳》，柳氏亦以此调回寄韩翃。

“章台”是汉代长安中街名，在陕西长安故城西南。节目中嘉宾“字斟句酌”，发现这首作品，有人认为是诗，有人认为是词（词牌名为“章台柳”）。

在《全唐诗》中，卷二百四十五中收录此作，定为诗，题为“寄柳氏”；卷八百九十又收录此作，定作词，题为“章台柳·寄柳氏”。

“章台柳”，一语双关，指城中的柳树，也暗喻作者韩翃在长安不能相见的爱人柳氏。此处“章台柳，章台柳”两个叠句用于寻觅加强呼唤之急切，韵味深长，表达了作者日思夜想的怀恋之情。

这首诗/词的第二句有三个版本，即“颜色青青今在否”“往日依依今在否”“昔日青青今在否”。当时的长安正逢安史之乱，“今在否”谓是否安全健在，暗言社会动乱，柳氏单身独处，其安全令人担忧。以疑问声口，则其忧虑担心之情可见。

“长条似旧垂”，喻柳氏袅袅婷婷的身段和体态仍不减当年，与上文“颜色青青”相呼应。“攀折他人手”，暗指柳氏值此兵荒马乱之秋，恐己为他人所劫夺占有，是“今在否”的进一步推测。

柳氏，柳氏，你过得还好嘛？不知道你是否还如同过去那般美艳动人，但是即使是你容颜不改，仍然美丽动人，在这战乱纷飞的年代，恐怕你也早就委身他人，不再属于我了吧。

前句见怀想之切，后句见忧虑之深，两句以“纵使”“也应”开合进退，将其希望与失望，侥幸与不幸，揣测与担忧等复杂的心情写得传神活现。

全篇语意双关，表面上是写柳树，实际上是对柳氏的问候，问候了两件诗人最关切的事：是否还在人世？是否已经嫁人？写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柳氏收到信后同样以此调回寄韩翃：

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她以柳自比，诉说了自己在孤独与苦难中等待着与心上人再度团聚的心境。

“芳菲节”所指是春季。在这万物复苏、百花争艳的季节，杨柳枝纵是生机勃勃，姿态盎然，却总是年复一年只能相赠与离别的人。

正如同自己纵然是美丽依旧，却只能年复一年地在孤独和等待中随着春光一同逝去。春去秋来的杨柳早已不复往日明艳娇嫩，只剩下枯黄的枝条了，纵是夫君来了，也是不堪攀折了。

唐代节度使侯希逸闻知柳氏被番将沙咤利劫去，非常同情韩翃的遭遇，便将这件事情奏明了唐代宗。代宗看了奏章，同意让柳氏与韩翃团圆，并下了一道御批，让二人破镜重圆，还赏赐了两千匹绸缎给沙咤利了事。

在随后的“邻家雅趣”环节中，嘉宾们一起聊到了“破镜重圆”的典故，他们学习了哪些知识呢？把《章台柳·寄柳氏》唱出来，是种怎样的体验？在节目中寻找答案吧！

参考资料：

[1] 周汝昌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4月版：第9-11页.

[2] 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240页.

[3] 俞平伯.唐宋词选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10月版：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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