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几天,《成都日报》的吴记者在支付宝生活频道上刷视频时,偶然看到一场公益直播中有个熟悉的身影:7年前他采访过的四川师范大学老师、青年画家金磊磊正在直播画面中,手把手地教一群心智障碍孩子学画画,“2015年的时候我采访过金老师做公益的新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在坚持。”
“是的,还是我,就是胖了不少。”金磊磊笑着说,没想到7年以后《成都日报》又来采访她了。从2014年9月第一次在“善工家园”助残中心公益授课开始,过去8年金磊磊几乎是风雨无阻地每周到中心给孩子们上一节课,陪伴中心前前后后共1200多名孩子一路成长。
跟8年前不同的是,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现在的金磊磊不再是“孤军奋战”,如今她可以将自己的善意用直播的方式传递给更多人,也能通过线上画展等手段让更广大的人群接触到孩子们的画,吸引更多力量参与到这样的公益活动中来。
“很多人问我,这件事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金磊磊笑着说,“我的答案是:到天荒地老。”

7年过后再“上报”
还是因为做公益
“《成都日报》当时用了很大的篇幅来报道我的事情,觉得能‘上报’还是很骄傲的。”金磊磊说,报道出来后,她所就职的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官网还专门发文章表扬了她的事迹,到现在还能看到当时的报纸版面,以及她在“善工家园”上课时的照片。

2015年,《成都日报》对金磊磊老师的采访报道
在7年前的采访中,金磊磊在展望自己这项公益活动时,她说“我觉得能够坚持下去是第一位的。只有坚持下去,对这些特殊孩子来说才是有意义的。任何短暂和临时性的帮助都是没有意义的,它起不到作用。”
那时候,金磊磊到“善工家园”公益授课才刚刚1年,或许当时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坚持这么久。
2014年金磊磊在蓝顶美术馆兼职负责公共教育部工作,偶然通过一位川大的老师得知“善工家园”有许多特殊的孩子需要艺术方面的老师,“在了解到那些孩子大多患有自闭症、脑瘫、唐氏综合症之后让我很有感触,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尽自己一份力去帮助他们。”
金磊磊很清楚,这样的善意对这些孩子意味着什么,因为她也曾从这样的善意中汲取过力量。

一直以来金磊磊的身体状况都算不上健康,从小就患有严重腿疾的她一直无法正常行走。在最艰难的时候,是金磊磊的丈夫始终陪伴着她,倾尽自己所有的爱心,让她的双腿恢复了80%的功能,也让她顺利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时光。
后来,已经开始在善工家园公益授课的金磊磊又被查出患有慢性病,不得不大量服用激素类药物让曾经体重不过百的她身材走形。今年2月,她又被诊断出患上“重度肌无力”症,眼睑部位肌肉的“肌无力”症状也让她的一只眼睛开始变形,“很庆幸,每次遭遇生活的这些挫折时,是善工家园的孩子们疗愈了我。每次到这里上课,孩子们的热情让我像是一个马上要开演唱会的明星,所有人都围上来要牵手、抱抱,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每次都能让我的身体又重新充满力量。”
也正因为如此,金磊磊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自闭症儿童都是天才绘画家?
由于一些电影、文学作品的传播,在不少公众的认知里,都把自闭症儿童与“天才”联系在一起,尤其是认为他们在绘画方面都很有天赋。

“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金磊磊说,如果普通人里有绘画天赋的人是“百里挑一”,那么这些心智障碍儿童中有绘画天赋的人就可以说是“万里挑一”。在过去的8年里,很多孩子不停重复地练习,但是到最后能拿出手的作品也没有几幅。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让孩子们练习画画就没有意义。
一方面,很多心智障碍的孩子都很喜欢画画,通过绘画课可以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起来,是非常好的情绪控制训练;同时,拿画笔也是极佳的精细动作训练。“有些孩子一开始握不住笔,基本都是用手一把抓,而经过长期的练习他们慢慢掌握了这些精细动作,也同时能让他们学会使用牙刷,学会用筷子勺子,在生活中渐渐学会自理。”
不仅如此,尽管这些心智障碍孩子中的“天才画家”数量很少,但其中一些有天赋的孩子拿出的好作品,却能让金磊磊这样的艺术家也用“令人震撼”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对于这样的好作品,我们也一直希望找到很好的方式进行推广,让这些好作品能够得到认可,给这些孩子真正带来职业重建的希望。”

为了这个目标,善工家园和金磊磊都利用自己的资源进行了诸多尝试。最近的一次尝试是他们正在推广的 “声爱咖啡”项目。“我们把孩子们的作品挑选出来,印在挂耳咖啡的包装袋上,再邀请乐队给这些画配上专门的音乐,让更多人在歌声、音乐、咖啡的共同助力之下,与孩子们的这些美妙作品产生更多共情。”善工家园相关负责人说,在这个项目中,孩子们除了贡献自己的作品,也会学习怎么给咖啡打包、装袋等基础技能,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的劳动去获得收入,也为他们回归社会做更好的准备。
重新开始的“大项目”
支付宝生活频道开通了“声爱咖啡”的账号,把孩子们的作品放上去,同时把孩子们画画、包装咖啡的过程制作成视频配上专为他们写的音乐,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在“尝到甜头”之后,他们最近又在支付宝生活频道开通了直播,让金磊磊老师出镜,给大家展示她的课堂。“第一次直播的时候很紧张,第二次就慢慢适应了。”金磊磊说,在这场安静的慢直播里,她带着孩子们画了一幅挺复杂的画,画了成都的大熊猫和多个特色地标,最后孩子们的成品很漂亮,网友们也都很喜欢。

“后来听说我们的直播有1000多人看,当时还是很震惊,我们一直希望能让更多人一起来关注这些孩子,也曾经举办过画展、公益拍卖会等,但能影响的面始终有限,没想到我们的第二场直播就能影响到这么多人了。”金磊磊说,“忽然之间,我感觉之前那个‘逝去的梦想’又有希望了。”
金磊磊口中那个“逝去的梦想”,开始于2014年。当时她在冒出要去给心智障碍儿童做公益活动的想法之后,蓝顶美术馆的馆长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是想把这事情做成一个小项目,去影响一小群人;还是想把它做成一个大项目,影响千千万万的人?”
心高气傲的金磊磊毫不犹豫地了干个“大项目”,却很快发现自己的时间、精力都无法胜任而放弃,此后才有她在善工家园的8年坚持。而在8年之后,她却突然发现那个“大项目”似乎又能行了。
“技术的进步,让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现实。比如现在最火热的元宇宙,比如之前在支付宝上看到很多艺术作品的NFT案例,这些技术可以把孩子们漂漂亮亮的作品在线上无限传播,让更多人欣赏、购买,也让孩子们能够获得更多收益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认为,现在这个势头应该是很适合来做这样一件事的,也希望有更多人、更多平台一起来关注这些孩子,一起来把这件事变成现实。”金磊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