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惠民生和促消费有机结合，优化“两新”政策实施，开辟高成长性消费新通道，推动商品消费由量的增长转向质的提升，服务消费由基础型消费向改善型消费、新型消费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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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0日至11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举行。会议分析当前经济形势，部署2026年经济工作，明确把“坚持内需主导，建设强大国内市场”置于明年经济工作重点任务首位，凸显了全方位扩大内需对中国经济行稳致远的重大战略意义。消费是内需的重要构成，是巩固和增强经济回升向好态势的关键支撑。必须久久为功，把大力提振消费作为做好明年经济工作的重点工程，切实发挥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
增强消费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枢纽作用
国民经济循环涵盖了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个环节。消费作为这一循环的终点与新起点的统一体，对整个国民经济循环畅通发挥着决定性影响。今年中国经济持续向好的运行态势，充分印证了消费基础性作用的重要性，必须依靠畅通国民经济循环来推动经济平稳健康发展。
促消费举措落地显效。今年前三季度，最终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53.5%，比上年全年提升9.0个百分点，全年全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有望突破50万亿元。消费提质扩容不仅带来了消费规模的扩张，更使国民经济循环的各环节畅通起来，推动产业优化升级，促进供需实现更高水平的动态平衡，助力中国经济沿着扩大内需这一轨迹稳健前行。牢牢把握扩大内需战略，深入实施提振消费专项行动，安排3000亿元超长期特别国债资金支持消费品以旧换新加力扩围，出台《关于扩大服务消费的若干政策措施》，等等。今年一系列促消费、扩内需政策措施落地显效，为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保障。
部署消费攻坚新路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把“深入实施提振消费专项行动”作为“坚持内需主导，建设强大国内市场”的重要内容之一，传递出增强消费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枢纽地位的明确信号。但仍需看到，当前经济虽平稳运行也面临不少挑战，国内供强需弱矛盾突出，有效需求不足，这是经济工作需破解的主要问题。鉴于此，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继续锚定提振消费，提出了有力度有深度的系统性政策措施，通过进一步提高消费能力、加强消费品供给适配消费需求变化等，持续释放居民消费潜力，增强消费畅通国民经济循环的枢纽地位，不断巩固拓展经济稳中向好势头。
充分发挥超大规模市场赋能消费的优势
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犹如定海神针，为中国经济韧性强、活力足、潜力大、长期向好的基本面提供坚实支撑，成为大力提振消费的重要依托。
庞大的消费群体构成消费提质扩容的基本盘。“十四五”时期，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从2020年的39.1万亿元提升到2024年的48.3万亿元，年均增长5.5%，全球第二大消费市场的地位更加稳固。我国拥有14亿多人口和全球最大规模的中等收入群体，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仅带来海量的消费需求，激发大规模的生产供给，也降低消费市场的边际成本，支撑产业细分、规模化生产以及快速迭代升级。这一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为实施大力提振消费的政策措施提供了基本依据。
强大的生产供给能力能够有效对接消费需求。我国是全球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完备的产业体系和足够强的产业配套能力，形成了高度协同的产业链供应链网络，制造业增加值占全球比重已接近30%，总体规模连续15年保持全球第一。制造强国的地位，筑牢了超大规模市场优势的底气，既能从总量上满足巨大的消费需求，也能及时回应消费市场的瞬息变化，提高供给质量，满足消费升级带来的消费新需求。
持续的消费升级态势催生巨大的消费增量。当前，居民消费已由以实物消费为主向实物消费和服务消费并重转变，生存型消费趋于稳定，提高生活质量的发展型消费、享受型消费是居民消费主流，个性化、多样化和品质化的消费升级态势明显；在数字技术发展的推动下，移动支付、电子商务、共享经济等数字经济新业态蓬勃发展。由此，超大规模市场优势进一步巩固，并凭借这一优势，丰富了消费内容，创新了消费场景，拓展了消费边界，推动新型消费不断涌现，创造更多的消费增量。
系统谋划多措并举大力提振消费
做好明年经济工作，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八项重点任务，作为任务之首的就是“坚持内需主导，建设强大国内市场”。这表明内需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基本动力，扩大内需是保持经济稳定增长的关键，“坚持创新驱动，加紧培育壮大新动能”“坚持改革攻坚，增强高质量发展动力活力”等重点任务，都可聚力投射到扩大内需上。明年持续扩大内需、优化供给，重在大力提振消费。
提升居民“能消费”的能力是根本之策。“消费是收入的函数”。老百姓的“钱袋子”充实了，才会拿出更多的钱去消费。因此，应把持续增加居民可支配收入作为大力提振消费的基础性工程。一方面，实施更加积极有为的宏观政策，发挥存量政策和增量政策集成效应，增强政策前瞻性针对性协同性，提升宏观经济治理效能，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尤其是促进经济增长保持在合理区间，以经济增长扩大就业，并制定实施城乡居民增收计划，使居民收入增长与经济增长基本同步。另一方面，加强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在“一老一小”、医疗、教育、住房等民生关切领域，投资于人和投资于物紧密结合，加大政府支出力度，减少广大人民群众的后顾之忧，降低居民在预防性储蓄上的负担，从而相应提高居民消费倾向。
扩大优质商品和服务供给是关键之举。发挥超大规模市场优势，不断激发居民消费潜力，需在供给侧多做文章，增强消费供需适配性，让居民“愿消费”。坚持惠民生和促消费有机结合，优化“两新”政策实施，开辟高成长性消费新通道，推动商品消费由量的增长转向质的提升，服务消费由基础型消费向改善型消费、新型消费递进。服务消费是拓展消费增量的重点，释放服务消费潜力，坚持智能化、绿色化、融合化方向，扩大健康、养老、托育、文旅、体育等优质服务供给，放宽市场准入，保障各类市场主体公平参与市场竞争，更好发挥市场机制在提高服务供给质量方面的积极作用。
优化消费环境是制度保障。大力提振消费，也依赖于有良好的消费环境，让居民“乐消费”。以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为契机，破除各地市场壁垒，统一市场基础制度规则和监管执法，破除地方保护和市场分割，加快商品和服务在各地高效流通，让消费者能便捷地享受各类消费供给。清理汽车、住房等领域的不合理限制性措施，释放大宗消费潜力。落实带薪错峰休假制度，解决休闲消费时间集中、游客集聚、体验感差问题，为文旅等消费创造条件。加强行业监管，强化消费者权益保护，打击大数据杀熟、AI换脸欺诈等新型侵权行为，完善消费者投诉和纠纷解决机制，降低消费者维权成本，让消费者安心消费、放心消费。
只要牢牢把握内需主导的战略方向，持续激活超大规模市场的独特优势，完善“能消费、愿消费、乐消费”的长效机制，中国经济必将在“十五五”规划开局之年迈出坚定步伐，为整个“十五五”时期的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财经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