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员 杜梨
“使用‘老年机’是‘自我排毒’。”最近,有媒体关注到,一些考研复习的大学生,除了定时回复微信外,大多数时间使用传统按键手机。许多人谈及感受时表示,虽偶尔觉得生活有点无聊,但内心变得更为平和。
随着智能手机功能升级,这些年大家的网络“依赖症”持续加重:每隔几分钟就想看手机,一拿起来又难以放下,等回过神来,又说不出有什么实质收获,还落得眼睛干涩、精神疲惫。有时候,真不知是智能手机在时刻待命,还是屏幕前的使用者被随时召唤。面对“心累”,一些年轻人反向选择“老年机”,强行“数字戒断”,显示出强烈的主体自觉。
《炒作机器:在社交时代的人群体盲区》一书提到,社交媒体具有控制力强、虚假信息多与社交过度这三重属性。小小一部手机,所展现的正是技术与商业深度裹挟的媒介环境,每一个推送提醒,每一次功能革新,背后无不有十分明确的目标。“长期在线”,生活与精神空间自然容易被牢牢牵引占据。适当地“戒断”,与“强势入侵”保持一份疏离,看似会带来一些不便,但同时也拥有了更多时间空间,让身心能够透透气。
随着对数字时代的反思深入,类似的“戒断”尝试也在变多,从不发朋友圈到不刷短视频,再到卸载某些社交平台,不一而足。当然,不见得所有人都适合装备一部“老年机”,也并非一部“老年机”就能解决问题。真正重要的是,让手机重回工具属性,拒绝接收过载信息,减少不必要的干扰和“社交焦虑”。诚如“数字极简主义”所要求的,重新审视自己的数字技术使用习惯,识别和戒除那些“可有可无”的技术,同时寻找其他带来满足和快乐的活动。 相比于“物理隔绝”,相比于“载体变更”,生活在数字时代的我们,更应该形成一套与数字时代相匹配的生活方式,最大限度规避数字技术可能带来的沉溺、安全风险等问题。
手机屏幕之外,是更加广阔的世界。退回无网时代并不现实,但理性审视自身与科技的关系,我们才能找回更多主动权,拥有更加自由丰厚的生命,而不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