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中国供图
有时候我们也会陷入疑惑:脱单的flag常立常倒,但我们真的迫切需要恋爱关系吗?急于寻找到的感情,又会是一段好的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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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4月,喜欢的歌手发了新歌,我快乐地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句歌词:“We are made to love”,微信自动翻译成“我们注定相爱”,于是底下收获了大批“吃瓜”提问:“是不是脱单了,咋没配图呀?”“哇,是官宣吗?”我哭笑不得地解释:“没有没有,只是爱豆新歌歌词。”并在朋友们的遗憾和催促下加了一句:“行吧,我努力不负众望,早日脱单。”
掐指一算,我的唯一一段恋爱经历是在大二暑假,距今已过去4年,对象还是我的高中同学。恋爱只持续了短短一年,其中80%的时间都在异地,算不上是一段体验良好的亲密关系。当这段感情无疾而终,我对脱单这件事更加谨慎。毕竟,“一见钟情后便能厮守终生”的桥段只存在于小说和电视剧,彼此三观的接近和生活习惯的磨合才是长久相处的关键。只是,再次脱单似乎变难了一些:当人们更明确地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底线在何处,遇到合适的那个人的机缘也变得难以预测。
好在单身生活足够丰富,分手后,大四忙着升学写论文。读研期间,时间更是稀缺资源:课业和实习容不得懈怠,闲暇时间除了和闺蜜一起玩,还要匀给喜欢的书籍与电影。除此之外,脱单的外部环境也不怎么友好。学校男女比例3∶7,举目望去都是漂亮小姐姐,男生人数不多,合适的更是屈指可数。我又是一名“社恐”选手,秉持着“别人不找我聊天,就不要没事打扰对方”的原则,每日清晨只有各大微信营销号和我说“早安”。本科期间尚有在学生组织拓宽社交面的热情,读研期间疲于在事务间周旋,一个社团都没参加,半自愿半被迫地“醉心”于学术之海,和男生唯一的亲密接触,大概就剩下往实验参与者脑袋上戴电极帽,体贴地问他前一天晚上有没有洗头。恋爱这件事,似乎逐渐沦为了非必需品。
只不过,每逢节假日,看着已脱单的室友打扮得甜美可人出门约会,留我一人独守空房,甚至很难约上人一起出门玩耍。那一刻,脱单的念头便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研一的春天,和我一样单身的闺蜜环环经历了家人的“旁敲侧击”,接受了单位领导对感情生活的“贴心关照”,还时常被脱单室友塞一嘴甜蜜“狗粮”。饱受刺激的她毅然决然地拉上我,筹划着开启“脱单大作战”。当时的我刚搞完实验项目,追的明星好巧不巧“塌了房”,内心正有些凄然,恋爱似乎也是时候提上议程,两人一拍即合,踏上脱单征途。
“脱单作战”第一步——求姻缘。环环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一位成功脱单的朋友说,妙峰山求姻缘“特别灵”,求完一个月后就有男朋友了。妙峰山距离城区很远,公共交通往返要花4小时。北京的郊区还是春寒料峭,我们一路看着光秃秃的景致,爬上了妙峰山,拜了月老和关公,在回程的车上累到睡得天昏地暗。但一个月后,我和环环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成功脱单,北京同学好心地告诉我们,妙峰山是“求子”的,环环冲我尴尬一笑:“嘿嘿,决策失误。”
想必姻缘这件事,求神不如求己,环环拉着我走上了另一条路——拓展社交圈。环环的已脱单室友热情地帮我们筹备了与隔壁大学男生的联谊计划,毕竟只有认识新的男生,才可能拥有新的机会。在某个周末,联谊计划新鲜出炉——结成10人小组徒步奥森公园。看到计划的我和环环眉头皱了起来,信奉“生命在于静止”,能坐就不走的我俩对徒步半点兴趣都无。加之计划执行的那周还下起了难得一见的春雨,徒步计划便一推再推,最终搁置。
除此之外,我们还进行了许多尝试,比如转红螺寺、参加单位联谊会、高中老师介绍相亲……但最终神仙似乎也没能听到我们的愿望;联谊会上的男生,可能跟我们一样“社恐”;环环相亲的当天,被对方放了半个小时的鸽子,最后生气地回了家。纵观尝试脱单的这一路,说不上跌宕起伏,但也算得上丰富多彩,酸甜苦辣一应俱全。有时候我们也会陷入疑惑:脱单的flag常立常倒,但我们真的迫切需要恋爱关系吗?急于寻找到的感情,会是一段好的感情吗?
兜兜转转间,我们逐渐释然,对脱单这件事变得佛系。脱单路漫漫,但好好过自己的生活、顺其自然才是唯一途径。去年10月,环环因为学打羽毛球,在体育馆认识了一个男孩,两人一起打了4场球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我则是在某一次实习中遇见了三观契合的小伙伴,在长期的相处中逐渐确定就是对方。缘分强求不来,但正在随时发生。
确定脱单的那天,我在朋友圈放上了两个并肩而立的影子,配文还是“we are made to love”,并补了一句:“这次是真的官宣,有配图的!”
乔依 来源:中国青年报